徐璐,女,1992年生,安徽省巢湖市槐林鎮人,2009年至2013年就讀于巢湖學院英語專業,2014年考入馬鞍山市和縣后港初級中學,現在擔任后港初中八年級英語老師兼班主任。

我是在學校的走廊里見到了徐璐老師,她精神抖擻,穿一件黑色羽絨服,走起路來生風,像一位隨時準備上戰場的士兵,精神飽滿。她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成熟、干練,像一位經驗豐富的老教師,盡管她才24歲。也許教師這個職業會加速一個青年的成長,卻不會泯滅一個年輕人天性的活潑,在短暫的交流后,我們竟可以手牽手笑著走在校園里。就是這樣一個年輕姑娘,已經經歷了人生的起落,經歷了夢想與現實的抉擇。
從上海到合肥再到和縣的一個偏遠小鎮,從繁華喧鬧的大都市到落后寧靜的小鄉村,從高負荷的輔導班教學到留守兒童們的班主任,這是怎樣的改變。如果一個人從未見識過外面世界的精彩,囿于自己的一方天地,那么她甘愿扎根鄉野,播撒知識的種子,不足為奇。可是一個經歷過都市的華麗,霓虹燈的閃耀,卻能洗凈鉛華,回歸“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”的鄉野生活,更令人感慨。亂花漸欲迷人眼,而徐璐卻撥開迷霧見青天,走出上海的冷艷頹靡和華光流彩,走入純樸的后港中學,走入留守兒童的心中。
一座橋梁,將母愛傳遞
在采訪的過程中,徐璐老師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,依稀可以聽到“快遞、街道、手機號碼……”等詞語,本著尊重別人隱私的想法,我并沒有多問,而是和徐璐老師繼續聊起了之前的話題。沒過多久手機又響了,這次對方的聲音更加急切,可以清楚的聽見“手機號填什么,地址是哪里?”的詢問,而徐璐老師回答中透漏的“某某媽媽”的稱呼,讓我不禁好奇的問了:“現在當老師還要幫助處理學生家長的私事嗎?”“這個學生比較特殊,父母離異,和奶奶生活在一起,爸爸外出打工常年不在家,而奶奶思想比較傳統,因為離異的事情,不讓媽媽去看孩子,即使到了家里,也攔著不讓見。而這個學生也是從七年級就開始接手的,所以一直是通過我這個中間人來聯系的。”徐璐老師這樣告訴我。快遞的電話號碼填的是徐璐老師的,地址也是徐璐老師給的,不出意外,這個快遞還是由徐璐老師去拿給她的學生,這個學生經歷過父母離異的事情后,性格還是不乏活潑開朗,我想和徐璐老師的這句話“有什么事來找我,我能幫的都會幫你的”不無關系。
做一個好老師,還是一個好班主任
“當一個好老師不難,只要認真教好學生知識,幫助學生提高成績就可以了。可是當一個好班主任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,作為班主任你什么都要管,早讀、午休、各科作業……不僅要管自己的學科成績,其他科老師有什么問題,你也要幫忙解決。最關鍵的是當班主任吃力不討好,你為了學生好,他們卻不領情,嫌你管的太寬。”這是一個青年教師的感慨,也是一個年輕班主任的苦惱。或許如何找尋二者的平衡,是所有青年教師長久的思考吧。
農村的英語興趣教學
聊天中,不知不覺說到我們小時候的英語課,“以前的英語課很呆板,都是照著課本上,現在都是用多媒體了,還會在課堂中加入情境展示、興趣教學,但是現在孩子大了,都比較害羞,往往都是我一個人在自導自演。”語氣中透著無奈和溫暖的笑意。她的英語很流利,音色圓潤,發音標準,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自信。“由于語言學習實際上是一件枯燥的事情,所以在教學中我有時會說一些笑話,使學生集中注意力。比如說上《Mountain Climbing》的時候,因為課文上說到爬山受傷了,所以我會跟他們說左手右手都被砍了,所以是use something to do something,原句是He used his knife to cut off half his right arm,所以我做了一個動作給他們看,讓他們想象那個情景。這樣知道的孩子就會覺得好笑,不知道的孩子覺得好奇,加深了學生的印象。由于學生多是留守兒童,家里爺爺奶奶根本管不到孩子,更別說輔導孩子作業了。英語教學在這里進行的很艱難,極少數學生家里會買錄音機聽英語,我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學生在課堂上掌握英語知識。”
年輕的面容,成熟而強大的內心,這個從上海歸來的姑娘,已經在這里開始了新的教學生活。她說:“無法愛上上海,早上擠地鐵,中午擠時間吃飯,晚上下班時間不定,沒有歸屬感,回來是遲早的事,只是我自己提前了。”她說:“我現在每天也很忙,上課、改作業、看早讀、看午休,但是我很安定很快樂。”原來的她是一朵浮萍,飄忽不定,沒有方向,現在的她是一顆扎根于鄉村的大樹,教書育人,助人成才。
記者手記:曾經我以為,到大城市打拼,拼出一份成績,這才叫成功,擁有了財富和體面的工作職位,這才叫快樂。我漸漸明白,平凡的一生不代表碌碌無為;變得成熟也不意味著要丟掉初心。就算懷揣世上最偉大的夢想,也不妨礙我們得到一個普通人的快樂。這世上只有一種成功,就是以自己喜歡的方式過一生。也許,成為一名鄉村教師,扎根鄉野,平淡的生活中,徐璐老師會收獲不一樣的快樂,和學生在一起,和孩子在一起。(文/通訊社 趙蘇紅)

